一位韩国艺术家将一个介绍如何制作披萨的烹饪视频制作成500张DVD光碟,并托人偷运到朝鲜。为什么恰恰要介绍披萨?为什么说他的这项工作具有极其严肃的背景?
在平壤市内就能吃到正宗的义大利披萨,这是前朝鲜独裁统治者金正日(Kim Jong Il)生前的一个梦想。以美食家著称的金正日尤其爱吃义大利的这个“国餐”,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披萨引入朝鲜。大约在9年前,朝鲜开张了第一家名为“Milky Way”的披萨餐厅。这里犹如一个与朝鲜的饥饿与贫困隔绝的“世外桃源”,前来光临的都是上层人物和社会精英。
朝鲜独裁者金正日要求披萨一定要保持原汁原味。因此所有佐料都是从义大利进口。金正日还专门派遣厨师到罗马和那不勒斯接受培训,学习正宗披萨的制作技巧。
在“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国际旅行指南网站上便有这家餐馆的介绍。文中称该餐馆的披萨“味道相当不错”。除了披萨外还有各种义大利面食以及流行的卡拉ok晚餐。
披萨面前“人人平等”
2009年3月,流亡朝鲜人在日本出版的报纸“朝鲜新闻”率先报导了披萨店开业的消息。之后全球各大媒体争先转载了这一消息。韩国艺术家金晃(Hwang Kim)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便对此难以释怀。他说:“实际上其它文化很难在朝鲜施加其影响,而且还会受到严格管制,至少对普通人来说是这样。政治领导人当然享有特权。现在朝鲜虽然有了一家披萨店,实际上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光临,普通百姓都被拒之门外。”
艺术家金晃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决定通过艺术手段避开审查,特地以视频的形式将信息发送给岛的另一端的朝鲜人。为此他制作了“大众披萨”四部短片系列。每部短片都有一男一女两位韩国演员作为主角。
下周日这一短片系列将首次在海德堡戏剧节上映。届时金晃将现场介绍视频如何逃避朝鲜方的审查并回答观众的提问。
“大众披萨”系列片的每个短片长约五分钟,围绕著不同的话题。金晃说:“因此整个片子就好像是一种肥皂剧和家庭视频的混合”。“我们试图用幽默搞笑的形式来向朝鲜人介绍西方的生活方式。”比如饶舌艺术或圣诞节,或者是披萨的制作方法。
朝鲜人对此感兴趣吗?
这样的视频会令朝鲜居民感兴趣吗?难道他们就没有比吃不到义大利餐更紧迫的问题吗?视频制作人金晃事先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调查。他也询问了一些流亡的朝鲜人。他说:“我向他们询问我的视频在朝鲜是否会有人感兴趣,所有人都对我说,这样的视频肯定受欢迎。朝鲜人对国外的一切都盲目崇拜。”
金晃说,这个国家的黑市上有很多来自国外,特别是来自韩国的DVD或者肥皂剧光碟,也有外国图书和音乐。金说,这些东西销量很大。“尽管人们生活拮据,但是仍有很多人从本来就不多的钱中省下一部分些用来购买DVD光碟。可以说这是某种形式的文化饥渴,尽管他们的日常生活很艰苦。”
据说是朝鲜的观众发来的“买家秀”照片
通过中间人偷带入境
在接下来的数月中,金晃计划的视频项目进入具体落实阶段。2010年在韩国拍摄制作完毕,总共制作了500张光碟。但是又如何让朝鲜人看到这些光碟视频呢?金晃说:“走私盛行,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很多物品或者资金通过这种渠道进入这个国家。当然这是官方禁止的。但是由于有利于经济,所以朝鲜政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他决定也利用走私渠道推出其产品。他通过中间人与中朝边境的走私者取得联系。
他总共找到了5名代理人,每人负责将100张光碟偷偷带入朝鲜境内的黑市上销售。金晃表示:“我并没有将光碟出售给走私者,而只是给了他们,并告诉他们是出售还是免费发放由其自己决定。我觉得他们几个肯定会销售的,也许每张大约卖一欧元,不过我也说不准。”
来自朝鲜的粉丝帖子
然而究竟有多少人看到他的视频,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从几位走私者那里道听途说。他们告诉他,所有光碟都被销售一空。金晃说:“他们是我唯一的信息来源。但必须承认这些信息渠道并不可靠。虽然我与他们建立了某种关系,但是我不能完全信任他们。”
另外一张“买家秀”(那片绿的是香菜?)
走私者通常会带给其委托人一些来自朝鲜的物证,以证明他们完成了其任务。金晃说:“例如一些信件或者签字。我也获得了回馈信息,如观众看过视频之后自己烤制披萨的照片。”也有粉丝写给视频中女演员的信函。
尽管如此“大众披萨”DVD短片系列没有续集。视频制作人金晃说,故事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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