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韵事审查委员会》指的是由2男1女组成的神秘审查委员会,他们每次会听取一位申请者的情欲往事,协助判定申请者苦恼已久的答案──当年究竟是否可能发生关系──“可能”还是“称不上可能”。
《风流韵事审查委员会》(以下简称《风流韵事》)是每集约30分钟的单元剧日剧,短短8集加上1集特别篇,改编自日本漫画家吉田贵司的同名漫画作品。
《风流韵事审查委员会》剧照
吉田贵司是个有独特观察力与见解的作者,最初他连载的《风流韵事》漫画版,因先前不擅长与编辑等人开会讨论作品连载的经验,就选择不透过杂志或是出版社编辑出版,2016年4月他直接发布在日本网路平台“note”,开始一人不靠助手作画连载的尝试,画风与背景因此十分简单。每一话故事的结构相似,都有一位申请者站在讲台前,以独白的方式述说他多年前发生的暧昧经历,说完后让委员们举牌判定“可能”还是“称不上可能”。台湾之前的译名为《也许曾经能做到委员会》,后者的翻译较为直白,也容易理解这个神秘委员会主要判定的问题──所谓也许曾经能做到,即是指“发生两性关系”的肉体关系是否能做到。
据吉田贵司访谈透露,漫画的灵感来自他与朋友的一段对话“是吧?当时说不定能和对方(女性)做到的吧?希望你帮我判断看看…”,这段谈话让他浮现了让委员们判定的情节,也成为了漫画第一话构思的内容和主要剧情。之后吉田贵司持续在推特上每日更新一页漫画,没有想到,几年后漫画竟然大红,甚至后来还被改编成了2部日剧(一部由网路电视台改编,另一部是TBS电视台改编),Netflix 放映的是2018年TBS电视台的版本,也是较多人喜欢与讨论的,由佐藤二朗、山田孝之与白石麻衣3人担任主演3位神秘委员,外加1位协助庶务的秘书小姐。
《风流韵事审查委员会》剧照
而《风流韵事》的有趣在于,每个故事中呈现给观众看见的“能不能做到”的烦恼,虽然经过一些戏剧化的处理稍嫌夸大,但或多或少引人共鸣,特别是人与人的互动相处中,常常含盖了未言明的动作与暗示,这对内心敏感的人来说,陷入“我到底有没有会错意”、“我有没有误会对方意思”的苦恼,更是家常便饭。
另外,无论是对日本或是台湾观众来说,剧中的一些情境,其实也会引发心有戚戚焉之感。亚州的文化社会对两性的性关系普遍隐晦,关系允不允许发生,借助著眼神或是气氛的提示,而不是言语直接了当的邀请,也因而让某些人产生“我会不会判读错误”的未知担忧,将有没有把握气氛的时机与责任移转到了自身上。本剧也表现出,大多时候烦恼于“是不是我没把握时机”的性别以男性居多,8个申请者中,7位都是男性,1位才是女性,或许这也和性别意识,即是是社会潜移默化规范男性与女性的言行影响有关。这些客观规范告诉我们怎么去拿捏关系的界线,但有时候因著主观的认知,难以协助其判断实际客观情境,有时一瞬间错过了或做错了,就此掉入反复的悔恨苦恼里,万劫不复……。
《风流韵事》将这些极为私密的个人烦恼、难以启齿的个人情感,放到审查会般的地方场合公开,并由委员异常认真的聆听,适时询问及分析客观情境,用“旁观者清”的态度,给予事件他们各自判定的解答。对观众来说,本剧看似荒谬且天马行空,3位委员一丝不苟的克制神情也充满荒唐的喜感。在旁人看来,极为正经、认真的投入,探索著大部分人觉得丝毫不重要的情感纠结,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许就是这种过分的认真,对一些观众来说,意外充满了被同理的疗愈感,荒谬却疗愈,又带著点精确的社会两性观察。观众看著故事中的申请人放下纠结,转为珍藏那分带有遗憾的相遇,自己内心曾经遗憾的某个小角落,似乎也被悄悄地同理了。
《风流韵事审查委员会》剧照
剧中有几位申请者故事让人印象深刻,如第一话宛如群山不能跨越的女性背影,第六话的漫画电影同好太迟的告白 (演出女主角是近期以“血轮眼”知名的森川葵),第七话的一场艳遇邂逅却变成男方心中的恐怖执念,还有第八话让3位委员罕见一致给出“可能”判决的案例。
到底当年那一晚或是那一次,是不是原本有机会却错过了什么,一段回忆成为往后人生记忆里始终悬挂著、老是放不下的遗憾,念念不忘。
在审查最后佐藤二朗的角色总会给申请者们留下一句名言,提醒他们珍惜过去遗憾的记忆是最宝贵的。“也许能做的夜晚是人生的宝藏”,遗憾所在多有,毕竟有没有做到不是重点,怎么带著遗憾继续向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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