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跨性别女性?意即“出生性别被指定为男性,性别认同为女性的人”,而社会大众往往会因此认定他们是同性恋者,事实上这是错的,性别认同不等于性取向,只是因为他们认定“自己是女性”仅此而已,例如《丹麦女孩》里的莉莉正是如此。在那个年代跨性别者被认为精神不正常,需要被治疗,直到今日社会大众依然对这族群不友善,跨性别者本身就容易因性别认同问题出现性别不安等困扰,再加上外界对他们的歧异眼光,跨性别者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往往跨性别者为了让自己能在社会上生存,尽可能地不去引起他人注意,有时候遇事甚至得卑微讨饶,即便错的不是自己。
玛莲娜是名白天在餐厅工作、晚上偶尔到酒吧演出的跨性别女性,和奥兰多相恋著的她,本以预计搬进奥兰多的家与他同居,未料在餐厅庆生完后回到家里之后,奥兰多半夜却突然身体感到不适,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奥兰多还因为站不住而从楼梯上摔落,当他被送到医院急救后,却依旧抢救无效不幸罹世,因为“不是奥兰多的谁”,于是玛莲娜只好打给奥兰多的家人,请他们到医院看他并签署相关文件,而她则选择悄悄从医院离开,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想玛莲娜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与身分,一如上面讲的,跨性别者时常遇事能避则避,玛莲娜应当是不想因为她而又出现纷争,所以相当“识相”的离开,只是没想到她这样做反而惹来麻烦,院方与警方一口认定奥兰多的死不单纯,玛莲娜绝对是这起“事件”的关键人物。
玛莲娜不单被当成嫌疑人,奥兰多的家人也对她不谅解,儿子布鲁诺大摇大摆走进奥兰多的家,要求玛莲娜即刻搬走,而在她把车还给奥兰多妻子苏妮雅时,本以为能够两人能因奥兰多的离开而放下恩怨,就此各走各的路,只要让她送奥兰多最后一程,但苏妮雅却拒绝并且禁止玛莲娜出现在丧礼、出现在她家人面前,这时候的玛莲娜看得出是答应苏妮雅的,就算她心里在如何的百般不愿。可是当她回到家中,却看见家里凌乱不堪,奥兰多送给她的狗甚至不见了,后发现竟是布鲁诺在搞鬼,这让她忍无可忍,因为这不仅是一只狗那样简单而已,而是她和奥兰多仅存的联系,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自尊、不要钱,通通都可以还给奥兰多家人,可为什么要连她最后想念奥兰多的机会都要拿走?
于是玛莲娜闯进丧礼,不过却遭人请出礼堂,不久后布鲁诺连同朋友,竟还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强押上车,载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后才丢下离开,当她将捆住她脸的胶带撕下,这才终于让玛莲娜忍无可忍,决心捍卫自己应该拥有的权利。要在一个人面前裸体本来就已经很别扭,更别提如玛莲娜这样的跨性别者,她们在社会上已遭受到不少的异样眼光,怎又可能会想要赤身裸体任由陌生人“看”呢?可是玛莲娜为了爱人,她可以抛下这些自尊,于是她找上寇斯特警探,请求她协助好证明她的清白,接著循著奥兰多身前留下来的钥匙,找到了他爱去的三温暖,大胆露出胸膛变回男儿身,唯有这样她才可以走进男子澡堂,并找到这把钥匙对应的储物柜,她知道里头将有奥兰多留给她的话…
“当我看著你,我不知道看见什么?”
“我看见一个妖怪,很变态。”
这是苏妮雅在和玛莲娜对峙时说的话,这是她自己对于玛莲娜的看法,但这也是社会普遍对于跨性别者的看法,老一辈的人总有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样的传统观念,往往要在身上刺青、穿耳洞都会反对,更别提是要去改变性别,就算现在刺青、穿耳洞很稀松平常,改变性别这件事依旧很难被谅解,尤其当“她”还抢了自己丈夫的时候。
《不思议女人》请来了真正的跨性别者来演出格外具有说服力,饰演玛莲娜的丹尼尔维加把跨性别者从原本遇事怯懦、能避则避,到后来遭人羞辱欺负、忍无可忍,下定决心站出来捍卫自己爱人、以及身而为人的人权,那种反差与心境转折诠释到位,或许是在演自己曾经历过的事情,所以她在电影中的表现相当自然。此外,透过这样一个故事,电影确实点出了跨性别者所面临的处境与难题,后来玛莲娜的作法是有些偏激,不过这也是替跨性别者族群发声,可以不认同,但不能剥夺一个人本来就能拥有的权利。电影前头小小沉闷,但看到后面会越看越入迷,加上运镜相当出色,能够直接引领观众进入玛莲娜的内心世界,片尾最后她站上舞台演唱韩德尔歌剧名曲《绿树成荫》(Ombra mai fu),曲子故事恰好呼应著玛莲娜的遭遇,巧妙地替本片做了最好的收尾。
【老子不负责任电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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