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都可以忘,只有这件事不能忘记。”
“哪一件事?”
“我哪知道,你要自己找到答案。”
未知年代,凡被列为次品犯者(无功用社会成员/犯罪者)将被流放到荒野中,离开监狱的艾伦,带著梦想准备前往“安乐窝”,途中遭食人族绑架,丢了一只手臂与一条腿,好不容易逃出食人族掌控,并在神秘的拾荒男子帮助下,来到安乐窝生活;五个月后,艾伦遇见带著年幼女孩蜜儿捡拾废弃物的食人族女性,因著对食人族的恨,艾伦枪杀年长食人族女性,又出于愧咎而将年幼蜜儿带回安乐窝,蜜儿的父亲发现女儿失踪,急著找寻女儿下落,而脱离食人生活的蜜儿,在安乐窝首次尝到义大利面的滋味…..。
《女孩半夜不回家》导演Ana Lily Amirpour新作《生存者》,剧中人物总是满身脏污、场景多是积满废弃物的房子或空旷沙漠、影片节奏缓慢,我对艾伦吞了颗迷幻药,陷入恍神状态一幕,感到冗长与不耐;《生存者》不会是讨喜的作品,但它确实有意思,电影讨论社会里的种种问题,主流社会流放次品者,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到底是宽宏大量或自扫门前雪的自私?食人族吃人肉很野蛮,那么吃动物肉的安乐窝居民就更高级?不同环境与风俗所产生的不同生存文化,谁能判定高低?神秘的拾荒男子游走在食人族与安乐窝之间,没人对他伸出援手,他是被主流与次主流社会流放的更低阶层级,亦或者不想被任何一方管束,宁愿独自生活也不依赖(受制)群体的选择?《生存者》讲阶级问题、移民问题、种族问题等,更讲主流媒体灌输在我们脑中的迷幻药,电影里,安乐窝老大“梦想”,天天高谈梦想的伟大,“梦想”执行梦想的手段就是贩卖迷幻药(辅以刺激性娱乐)给安乐窝居民,麻痹他们的脑子,剥夺住民的行动力,好让“梦想”更易于掌控住民并从中获取更高利益(安乐窝的英文叫做“comfort”,诉说人们安于舒适圈,裹足不前的意思),这么一想,常常跑戏院看电影的我们,会不会也是被当权者喂养梦境而不自知的梦游人?
(底下会提到结局,请斟酌阅读)
《生存者》令我联想起《末日列车》或《摩天楼》或《疯狂麦斯:愤怒道》等片,不同于这些作品有著明显的同情对象与意图解决问题之道,《生存者》反其道而行,没有对单一人物或团体的批判,也没有非要推翻什么不可的雄心壮志,它只是单纯地呈现离开牢狱(主流社会)的艾伦,在食人族和安乐窝走一遭后,逐渐摸索出自己想走的路,以及决定放手一搏的勇气;《生存者》前半场看的我昏昏欲睡,后半场有拉回我对电影的好感,尤其喜欢结局安排,从安乐窝回到父亲身边的蜜儿,吵著说:“我肚子饿,我要吃义大利面,我要吃义大利面!”,看著吵闹的孩子,父亲二话不说就把她从安乐窝带出来的宠物兔子给宰来吃,这结局实在太妙了,像是父亲给女儿的震撼教育,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别被安乐窝迷惑了宝贝),乖,大口吃肉(宠物是奢侈品),残酷的人生还等在前方呢。
《生存者》的明星阵容豪华,但基本上对电影帮助不大,因为大明星们大部分时间都蓬头垢面或者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不过还是想特别提一下金凯瑞(Jim Carrey)饰演的游民,近年难得在银幕出现的他,褪去早年夸张演法,以较为收敛(但依然带有喜感)的方式诠释游民一角,我好喜欢好喜欢游民请蜜儿父亲帮他画图一幕,既是想要留下一张“我存在这世上”的证明,也像是现实人生的金凯瑞对镁光灯的念念不忘,遥想著那曾经广受欢迎而今被放逐在主流圈外的自己。
【香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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