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选威尼斯影展先锋实验单元、美国、西班牙等奇幻影展的《失控班!》,打片头就以一个强而有力的开场为电影揭开序幕,在一个平凡的午后,在班上监考的老师涂完打开窗户就这样跳了下去,令人惊恐的画面对比学生的反应,从此片中便弥漫著一股诡异压迫的氛围,即便在这个象征青春活力的校园中,学生跟老师语带保留的对话,或者是教师们之间的微妙关系,这种不寻常感也始终没有消散。
《失控班!》以老师的坠楼事件为开端,原本看似会朝著悬疑惊悚方向前进的故事,却因为导演塞巴斯蒂安马尼尔充满想像力的脑袋,或者不甘电影如此平凡的野心,让这个冷冽基底的写实剧本,带有对现代社会与人们普遍思想的强烈批判意味。从其他地区转校来的皮耶,就好像只身踏入一个遍寻不著出口的迷宫,他不清楚学校的运作模式,不了解这些资优生的行为动机,排山倒海袭来的困惑与压力,让他逐渐逼近崩溃的边缘。
作为教育工作者,本该是学生榜样或学习对象的老师皮耶,却因为学生的冷漠反应开始做出一些逾越自身身分与职责的举动,是出自好奇?又或者只是想找办法对付这些资优生的傲慢?看著学生们的自残行为跟那些带有人类罪恶的光碟画面,加上半夜打来的无声电话,种种难以理解的诡异事件都一点一滴地侵蚀这位有著规律生活老师的健康心灵。
《失控班!》可以说是一则警世寓言,它透过一位代课老师的视角,讲述人们对于负面情绪的极端表现,无论是资优生们寻求自我毁灭的心情、对外在事物漫不在乎的态度,或者是身边其他因为他们异常举动而受到影响的人们,电影都利用他们资优生身分来完全淡化这些行为,学校只在乎成绩的教育体制,一昧超越教学进度的作法,是否也使他们的心灵成长受到某种程度上的限制或阻碍?
我非常喜欢导演塞巴斯蒂安马尼尔在《失控班!》的整体气氛塑造,不光是偶尔出现的超现实幻觉画面,或是片中恰到好处的节奏掌握,不需要太多对白,仅靠著角色行为与表情就给我们制造大量好奇与怀疑心理,但同时也打从心里担心他们究竟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电影就像一颗不断倒数,却看不见秒数的炸弹,无处不充满让人摸不著头绪,就算突然冒出个邪教组织也不会让人感到困惑的诡谲压抑感,完美吊起观众的胃口,并透过角色看似一步步走向毁灭的态势,从中带出导演自己想讲述的主题。
就我个人而言,与其说《失控班!》想表达的是当一个人太过聪明,看透所有环境污染或恐怖攻击等世界丑陋面之后,无法对其视而不见而对整个世界感到绝望,失去自己活下去的动力与意义。我反倒认为导演是想以老师的角色,讲述当我们面对不断袭来的压力,无法纾解排除时的可怕,老师因为学生与无声电话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最后在班级上失控,某种程度上不就跟几位聪明学生因为接受资讯角度而把负面观点无限放大,完全无视其他美好的一面,从此走向无法回头的道路一样吗?
但即便如此,《失控班!》最后以末日降临的可怕景象收尾,正是要对我们选择忽视现状的行为提出警告,然这不仅仅只是教育或环保议题,如同学校中资优生与普通学生阶级的冲突与矛盾,甚至是老师们对他们行为视而不见的态度,这个像是小型社会的学校所发生的事件,也是反映人与人之间缺乏沟通下可能造成的危机。
总结
整体而言,《失控班!》在故事与氛围的掌握确实非常成功,表面上是寻找一位老师自杀的真相,但实则以几位资优生的神秘行为,还有身为代课老师皮耶的视角出发,透过这些“年轻下一代”对世界的看法,非常明确告诉观众面对各种问题,选择无视、极端接受或反对都不是好现象,要如何找到两者的平衡,并寻求合适的解决办法,我想才我们最应该去重视方向。
【如履的电影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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