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门的真善美看《三夫》时,发现海量中国阿伯和大妈也来看这部片(当然还有台湾的阿伯,而且非常吵),散场在电梯里偷听他们的对话,竟然是团客用逛西门町的时间来看这部片。是什么样的吸引力,让这些中国阿伯和大妈愿意浪费两小时畅游西门町的时间,来看这部片呢?
没有别的,就是性爱。 Lots of sex.
《三夫》是陈果导演妓女三部曲(《榴梿飘飘》、《香港有个荷里活》)的第三部,透过描绘这些身份边缘特殊的底层女性,来影射香港与中国之间的微妙关系。既然是讲妓女,性爱场面自然是不可避讳的元素,但《三夫》的性爱并非《性爱成瘾的女人》里,那种学究式的研究探索,而是一种本能需求,无法停止的极端性爱。严格来说,曾美慧孜在里头饰演的“小妹”,本质上就是一只用身体与人类沟通的海妖,在中国与香港间的海域里漂荡,乘载、救赎那些底层男性的欲望。
虽然片名取作“三夫”,似乎是想强调女性被剥削、被除名的意象,但其实这三个“丈夫”在片中都相当无能无助,唯有小妹这个“妻子”,虽然有轻微智能缺陷,却是这段关系中,唯一能“工作”的人,她主导著男性的经济,也是这群男性唯一的精神支柱,当最后小妹穿著红衣,站在船头,黑白画面刻意抽出红色,让她宛如修练成仙的妖,带领著无所适从的男人(香港)继续往前。
其实我不懂台湾阿伯一直“唉唷”“啧啧啧”的叫,还有某些观众看见性爱场面就要大笑是为什么,毕竟在越来越荒谬的性爱场面不断出现时,能感受到的只有小妹的真,还有身处乱世的无能为力。他的确荒谬的可笑,却也荒谬的可怜、可悲,而当这艘船无法上岸,也不知该上何岸时,香港与中国间的关系,借镜于中国与台湾间的关系,我等不也在同艘船上,只能窝囊的以为有那么一个精怪会满足我们的需求,还能成为我们的支柱吗?
曾美慧孜的确有得奖的本事,毕竟如此困难的角色,不仅华语电影少见,亚洲电影也少见。能将小妹这个以身体渡众人的肉身菩萨演译得如此真切,在色情与情色之间的拿捏相当出色。
PS. 陈果的英文名字就叫Fruit Chen实在太可爱
【狐狸电影臭干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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