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有意义的事…并不好做。”
膝下无子的中年夫妇彼特和艾莉打算领养孩子,他们前往寄养机构参加课程训练,找寻适合的孩子,当15岁的莉兹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彼特和艾莉都对她留下深刻印象;莉兹有一对年幼的弟妹:璜恩和莉塔,社福机构建议不要拆散姊弟三人,配对成功机率较高,彼特和艾莉虽然觉得收养三个孩子负担有些过重,却还是决定给予莉兹姊弟们与自己一个机会;究竟这对新手父母与对人不抱信任的孩子们能不能好好相处,成为一个新家庭?
温馨喜剧《速成家庭》的剧情走向不难猜,它让我想起茱莉亚罗勃兹和苏珊沙兰登合作演出的《亲亲小妈》或是动画片《神偷奶爸》,都在探讨新家庭的组成所必须经历的种种挫折与适应;《速成家庭》的片名其实很讽刺,“速成”两字指的是无需经历怀孕生子阶段,收养孩子,快速组成一个家庭,但是看完电影后,我们发现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速成”。
彼特和艾莉虽然跳过帮孩子换尿布或半夜起床喂奶的阶段,但是面对就学年龄的孩子并不轻松,一来彼此间欠缺感情基础,需要时间磨合双方的生活习惯以及培养信任,二来,爱哭爱闹的璜恩和莉塔年纪尚小,比较容易对人放下戒心更快适应新的环境,反观已经是青少年的莉兹,从小帮生母贩毒还得担负起照顾弟妹的责任,对人对事都有成见以及防备心,面对彼特和艾莉,莉兹拒绝相信有人会真心疼爱自己(过往经验),习惯借由伤害或推开“看起来”疼惜自己的人好规避再次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他们永远都会帮我准备午餐载我上学,不管我怎么推开他们。”
彼特和艾莉花费许多力气学习与莉兹相处,却依然搞不定莉兹阴晴不定的情绪,他们感到气馁与心力交瘁;夫妻俩决定去拜访一户成功的收养家庭,希望从这对养父母与养女身上获得些有用的经验,只是拜访过后才发现即便是配对成功的家庭依然有他们无法克服的困境,或说,不管是原生或是寄养家庭,永远都有解决不完的问题,毕竟不同年龄的孩子就会有不同的问题要应付;《速成家庭》说要当一个好父亲好母亲很简单,不放弃孩子,永远在他们需要的时刻伸出援手;但《速成家庭》也说“不离不弃”讲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对寄养家庭来说更是如此,璜恩和莉塔每上一次家事法庭就会拿到一只熊玩偶,他们第一次踏入彼特和艾莉的家中时,随身带了一袋满满的熊玩偶,说明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的期待以及无数次的失望。
每摧毁一次期待,就距离相信爱更远一步距离。
彼特和艾莉准备收养莉兹姊弟前,彼特问艾莉有没有产生“命运的羁绊”感觉,例如,感应到莉兹姊弟注定要成为他们的孩子?艾莉表示没有这样的想法。后来,莉兹质问艾莉:为何要收养他们?艾莉也是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从“命运的羁绊”到答不出的收养理由,说明彼特与艾莉对于成为父母一事并未做好心理准备(或说“想像”和“执行”之间有著落差);父母与孩子要想建立稳固的关系, 依靠的不是“命运的羁绊”这样浪漫的想法,而是长时间相处与毅力与耐性与信任与关怀的累积;养父母与孩子(或是原生父母与孩子)很少是一见锺情的,他们都是在相处过程中,慢慢加重对彼此的信赖,慢慢成为彼此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观赏《速成家庭》前,以为这会是部白烂喜剧(例如《家有两个爸》),想不到电影有不少动人的段落设计,很喜欢彼特母亲“珊迪阿嬷”这个角色,因为受过伤才懂得受伤的灵魂,外表看起来大喇喇的珊迪阿嬷,随口说说的一句话,便能看见她对人对事的在乎与脆弱;喜欢电影最后一幕的大合照,只要愿意付出关怀与爱,就可能带来一个(或多个)孩子的幸福笑容;喜欢客串演出的Joan Cusack,我好爱她的古怪气质,只要银幕出现她的身影,电影都先加个10分。
喜欢《速成家庭》从开场到结束,用一栋翻修的房子来隐喻彼特一家人的经历,彼特夫妇与莉兹姊弟就是那栋整修中的房子,存在之前住户的基础(过往经历),内装有些破旧与脏乱(创伤),要想重整房子必须先经历破坏,才能建造新的基础,一如彼特夫妇与孩子们的种种冲突,冲突带来伤害却也让他们更理解彼此,经由理解才可能打造出更稳固的“家”。
【香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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