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运转手》是一部美国犯罪剧情电影,由克林伊斯威特自导自演,布莱德利库柏、劳伦斯费许朋、麦可潘纳担任配角,故事改编自《纽约时报》的报导《锡纳罗亚贩毒集团的90岁运毒手》,讲述一位老男子厄尔·史东在事业失败、濒临破产之际,意外接到一起兼职打工机会,对方看中厄尔的驾驶技术与不会让人起疑的高龄,请他担任帮派贩毒集团的运毒车手,就在对整个流程也开始驾轻就熟,并赚进大把钞票之后,缉毒局新调派来的探员柯林也开始盯上这日渐嚣张贩毒集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克林伊斯威特似乎对“真实事件改编”特别情有独锺,尤其近几年《打不倒的勇者》、《美国狙击手》、《萨利机长:哈德逊奇迹》都能看出他把故事焦点放在专属一位角色伟大的时刻。不过或许是终于又等到一个与他自身年龄相近的剧本,《赌命运转手》就跟2008年他自导自演的《经典老爷车》一样,不再是以英雄事迹来呈现,反而把观点拉回小人物,借由细腻的情感描写,在原本可能会发展为《玩命快递》的剧本中,完整呈现出一位老人(或者他自己)对过往人生的回顾与反思。
我非常喜欢《赌命运转手》的角色塑造,尽管电影在这阶段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用几个场景简单交代后就进入运毒的主线故事,但厄尔的角色性格与他必须面对的问题就足以深植观众心中,无论是参加花展跟其他人的寒暄互动,或者在酒吧里让所有客人畅饮的大方形象,都正巧对比他在家庭中的失败。一位父亲竟会如此不重视自己的家人,不管他是单纯忘记,还是出自于多年来的愧疚而无法现身,最终他都没能亲自把女儿交给另一个男人,缺席自己女儿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刻。
然而或许是破产的影响,厄尔总算发觉自己花费大量时间投入的事业有多么的脆弱,为此牺牲家庭有多么的不值,导演在此指出网路对传统产业带来的冲击是相当有意思,一位被时代所淘汰的老人,在失去一切之后才懂得珍惜家人的可贵。
因此就我而言,早已不在意《赌命运转手》为黑帮运毒最终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厄尔总共成功几次、送几公斤、在第几次被抓根本就不是重点,运毒这个极为单纯的故事,到头来不过是导演用来赋予厄尔人生“第二次机会”的一把钥匙,透过他途中所见的人事物,让厄尔重新在家庭与事业之间做出抉择,只是这次后果已经不再是让家人失望那么简单,而是更加严苛、甚至攸关生死的两难。
而如果是我们在知道自己犯错之后,会依照往常的生活习惯平静度过这一生,还是选择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尽全力去得到家人的原谅?厄尔在病床前说出一句:“只有99岁的人会想要活到100岁。”更是透露出他对自己早年没有珍惜自己家人的后悔,他能出资整修退伍军人之家,也能成为派对上的焦点人物,但却唯独无法得到家人的重视,尽管在园艺界取得众多奖杯与荣耀、运毒也获得丰厚的报酬,厄尔却再也买不回他已失去的时间。
有趣的是,导演克林伊斯威特也不忘在片中以临检来调侃一下警察过度执法,更透过另一场修车戏码,点出现今人人都把“N”字看得太过严重,有时只是说者的习惯用语,源自他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其实并没有太多恶意与歧视,或许这些问题对一位将近90岁的老人家来说,就像无法学会使用网路和传简讯的世代隔阂一样,实在没有太多争吵的必要。
整体而言,《赌命运转手》完全跳脱犯罪与毒品的框架,成功在简单的故事中传达深刻的意涵,最后厄尔不但以一位长者的口吻,把他90年人生和过往失败经验所悟出的道理,告诉探员柯林与年轻黑帮胡里欧,同时也提醒著观众必须认清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就像那朵只绽放一天的花,在这无法重来的人生,所有的选择都值得我们深思。
【如履的电影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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