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目击》虽然是在讲目击证人被杀人凶手盯上的紧张过程,但其实它并不只是要传达压力和刺激而已,利用这个事件,也展现出了社会的风气和人性,还蛮有思考空间的。
如果在商业娱乐电影中,目击证人的题材通常会这样发展:证人是美女,会有很帅的干员或警察来保护她,一边对付凶手一边发展感情。如果证人是男主角,他可能就有什么身怀绝技,已经不再使用但被迫使出…。
但《致命目击》并不是这种爽片,片中的目击证人,也就是男主角,是非常平凡的人。而在这部片的过程中,我们除了看他胆颤心惊的生活之外,也会看到他在这段时间的心态改变,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会选择如何处理?
表面上的剧情,是男主角目击了残忍的凶杀案之后,似乎被凶手看到了,因此一直处在很担心的状态下,似乎凶手随时都可能找上门。《致命目击》没有拖,虽然片长有接近两小时,但一开头就进入重点,所以全片从头到尾几乎都处在一种很重的气压之下。导演的手法也会让观众和男主角一样“敏感”,或是说心神不宁,很容易被吓到,更能体会一点男主角的心情。
但除了惊悚的部分之外,《致命目击》让我们从男主角的角度,体会他为什么会不愿意作证?他真的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警方是否能够保护他和他的家人,即使他知道且心里可能也会想要伸张正义,但若这代价是他和家人的生活可能会受到危险的威胁,还不保证正义能够伸张,那么为什么他这么倒媒刚好看到杀人事件,就必须要被迫要承受风险成为伸张正义的人?
我们局外人都很容易批判别人的自私,包括片中一些其他的角色,比如为了房价而不希望这件事被媒体多报导的住户,或是看到了却不愿作证的主角。但,我们并不了解当事人的生活状况,我们只是看到他们的一个决定,但做了决定之后他们后续的一生都会受影响,是他们自己要去承担一辈子,不是我们局外人,所以,我们真的有资格批判吗?
如果有一天,换成是我们是当事人,我们不会选择自保吗?
大部分的人的确都还算善良,在电梯中礼让,能帮别人提一下东西这些小忙,大部分人都会去做,可是那是因为没有涉及自身的利益,当自身的利益卷入时,人不见得会像商业电影上所演得那么具有正义感。我们会有同理心,可是同理心可能还是压不过自身利益,毕竟“别人”的事不是自己的事,为什么我们要为了和自己无关的人,去冒自己生活受到影响的险?
《致命目击》让我们去体会男主角在做与不做之间的挣扎,这并不单单是道德上的挣扎,还有非常实质面的…警方也不像商业电影上那么无敌,一定都能找到真凶或是把证人保护好,体制内也会有眼中只有功劳的人,不见得那么在乎抓到真凶,就算有很拼命在破案的警察,他有厉害到能时时刻刻保护证人和证人的家人,并顺利抓到凶手吗?
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会让我们选择退开。正义是很重要,但…让别人去做吧,我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天知道之后会变成怎样。
可是,换个立场,若你是受害者相关的人,你会不会非常希望有正义之士伸出援手?问题就在于,我们并没有权力要求别人要为我们伸张正义(不是指警察,那是他们的工作;指的是像证人作证或是在事发时站出来帮忙),不论我们多希望别人无私…别人还是可以选择自私。
男主角一开始,也不会很想去帮别人(迫切希望他伸出援手的人,不是很熟但认识),是他自己亲自经历了这么激烈的事件之后,才能够在心态上有所转变。“觉得别人该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换成自己时,可能就理由很多,我们连自己生活中都有好多问题要解决了,有可能先不管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就去帮别人?小地方或许可以,大地方真的就要考量很多了。这个权衡,每个人不同,但不论任何人做任何决定,非当事人的我们,不知道当事人要面对的所有情况的人…可能得要学著不去评断吧。
《致命目击》是一件很极端的事件,但在现实生活中处处都有轻微版的例子,还蛮值得多想想的。《致命目击》能善用一些简单的缩影人物设计,即使没什么时间刻划其他角色,仍然能用他们来带出不同立场的讯息,在编剧上其实也有著许多的巧思。
《致命目击》不只是一部杀人凶手的惊悚片,还是带有许多社会思考与反省。看完不是心情会轻快的,但对于能够做多面向思考的观众来说,应该会找到些值得深思的元素。
【火行者的电影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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