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是一部台湾家庭小品电影,由导演安邦执导,鲍起静、吴至璿、蔡亘晏与严艺文主演,故事讲述一段由幽默风趣的七十岁网红“莉莉奶奶”与刚失去哥哥的小学男孩“生生”所组成的忘年之交,在这一百天左右的有限时间中,为彼此找寻他们生活的意义。
《生生》在2017高雄电影节得到观众支持后,今年更受国外肯定入选上海电影节等多项影展单元,它不但有许多贴近观众的日常,也以缓慢步调和故事中间穿插录影片段的叙事手法带给我们十而轻松,时而沉重的复杂情绪。或许这看似有些无聊,但《生生》拿我们一生都可能遇到的生离死别为主题,利用现今流行的手机直播连结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孤单家庭,以婆婆乐观看待死亡的态度,与生生家来不及面对壮壮去世的悲伤来作对比,确实是以创新的构想为老套故事找到另一种出路。
我个人特别喜欢电影开场那几分钟的两场戏,几乎没有什么刻意解释对话,光用镜头与几个角色就自然把讯息清楚交代,先借由那台被拖走的计程车与房仲业者在屋内穿梭拍照,传达出电影最终的沉重调性,之后又马上切换到生生与同学的童言童语,带出他失去哥哥后的寂寞生活样貌,因此就算在片头就透漏电影结局也没让观众失去兴趣。
然而莉莉与生生两人虽然不论是年龄或性格都有很大的不同,但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相聚都抚慰了彼此的孤独内心,婆婆找到一个她能照顾的人,而生生找到一个有人关怀、能帮忙分摊悲伤的家。尤其是在莉莉拿手机帮生生录影,询问生生有没有话想对别人说时,他没有回答,这除了反映一位孩子经历孤独后的真实样貌之外,他们这种没有什么言语深度交流的关系,也让人感受到生生从不要求什么,而是只要身旁有人的陪伴。
另外饰演莉莉的演员鲍起静无疑是撑起整部片最重要的角色,从她听闻自己病情一瞬间的表情转换、后续直播分享生活的乐观面对,还有最后在医院高张力表演所带出她与女儿之间既亲近又疏离的关系都让人感受到她细腻自然的演技。不过虽然莉莉在片中扮演一个时常讲出金句、制造欢笑的角色,但更矛盾的是,由于其独立性格,她自认不希望女儿麻烦的贴心却因此造成女儿的痛苦,《生生》如此写实地呈现不论是因忙于工作而产生距离的亲子关系,还是年迈父母不希望孩子过度关心的情景,相信都能引发有相关经验观众的共鸣。
整体而言,《生生》从家庭出发,故事表达得含蓄内敛,好像没什么特别突出的桥段,但所带来的感受却早已默默地留在心中。电影上半部节奏看似较为轻松,不过却有很大部分是在讲一个关于“孤独”与“死亡”的故事,就因为如此,《生生》其实非常依靠观众本身的个人经历。电影最后以一个非常日常、也非常令人感动的母子相拥作结,然而面对死亡与亲子关系,全片似乎也没有个特定主旨或是为故事提供个具体解法,不过转念一想,人一生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定的方向与答案,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并在有限时间内多多珍惜自己身边的家人吧。
【如履的电影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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