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园长夫人:动物园的奇迹》,最令我惊讶的是,如此神奇的故事竟真实发生过 。Antonina(洁西卡雀丝坦)与丈夫Jan(尤汉赫尔汀柏)在波兰华沙经营动物园,但第二次世界大战开打后,动物园面目全非,珍稀动物也被不知是敌是友的德国动物学家Lutz(丹尼尔布尔)征收至柏林。其后两夫妻因看不惯纳粹对犹太人的暴行,开始在德军的监视下,冒险收留与救助犹太人。
关于二战时受难的犹太人以及勇于帮助他们的人,在电影世界里面已经有好几部作品,不过《园长夫人:动物园的奇迹》仍有自己的特色──它几乎是从女人与动物的视角来看这场战争,而非其他同类片以男性角色出发的观点。
在空袭发生时,本片从动物视角让观众体会它们的感受。这场战争与它们没有任何关系,却也要一同陪葬,而且动物们根本毫无准备,不知见到、听到的到底是什么,生存本能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坐以待毙。轰炸过后幸存的老虎,在被炸成废墟的城里游荡,早已没了兽中之王的意气风发,反而失魂落魄,不知何去何从。
园长夫妇与纳粹对动物的看法,恰好反映在他们对人的态度上。园长夫人虽然不是犹太人,却愿意冒生命危险搭救他们,纳粹则认为犹太人比较次等、可以被牺牲。同样地,园长夫妇对每一只动物的生命都是珍惜疼爱的,但片中的纳粹则否,即使是号称热爱动物的纳粹,也只想挑选最珍稀的动物带走保育,甚至打算将已绝种的原牛培育回来,却将现有的无数动物滥杀。原来二战不只是人类的劫难,也是动物的劫难。
其他时候,《园长夫人:动物园的奇迹》则强调了女性面对的压力,除了大家都要面对的生死关头以外,女性常常还得担心性骚扰与性侵犯。Antonina与德方交涉的过程中,不断遇上与性相关的暗示,Antonina虽深爱丈夫,但为了大局著想,必须随时踩在钢索上,给予对方足够的正面、善意回馈,但又要保护自己免于被迫献身,同时还得安抚丈夫情绪,这一切如果有闪失,不只夫妻俩的命,连他们孩子与躲藏在地窖的犹太人的命都不保。Antonina或许不像丈夫那样,每天出门都要亲眼见证犹太人的惨况、冒险把人带回家、甚至参与反抗军,但Antonina并不会轻松到哪去,也在面临常人难承受的高压。此外,一位被Jan救回的小女孩,先前在犹太贫民窟遭两名纳粹残忍强暴,这也是其他同类电影比较少著墨的角度。
《园长夫人:动物园的奇迹》整体并不强调血腥残酷的画面,多半让它们发生在镜头之外,并利用温和但同样揪心的画面,呈现战争里的恐怖,例如一场黑色的雪,以及一幕帮忙孩童们上火车的戏等等,尤其后者实属全片最痛的安排了。
本片的主要演员与配角,整体演出水准极高,来自比利时的尤汉赫尔汀柏令人眼睛为之一亮,不过全片的真正主角还是万能的洁西卡雀丝坦,她演来好自然,从内心散发对动物的热爱;而在面对纳粹时,她像是出于对猎食性动物的了解,知道怎么侦测猎食者的情绪变动与行为决定,知道如何拆弹,这些细微情绪透过特写镜头,值得细细品尝。
丹尼尔布尔的角色比较可惜了些,铺陈太少,否则他应该有更多心理层次。这项剧本缺点也造成他饰演的Lutz几个态度转变有些突兀,令Antonina、Jan与Lutz的关系少了该有的冲击──Lutz的情感本质无法得知、两夫妻间对种种事情产生的反应有些草率带过,很多关键剧情在酝酿到情绪高点时却切掉转为其它剧情。不过丹尼尔布尔还是很值得看的,他的笑容时而迷人时而令人发毛,果然是个不管饰演正派反派都游刃有馀的好演员。
总体而言,《园长夫人:动物园的奇迹》是个该被大家知道的故事,我们不能忘记过去犯下的错误,也要记得在最黑暗的角落,一直都有人敢冒生命危险,点亮灯光替他人解围。希望我们都有勇气做那些让世界更亮的人。
【Liz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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