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国的日与夜－强尼‧凯克

今年台北电影节最想看的其实是黄信尧导演的《大佛普拉斯》，其次就是黄熙导演的这部《强尼‧凯克》。两位都是新导演，此前我也没听过。《大佛普拉斯》是因为题材片型吸引到我，但它今年气势很强，我有空去买票时已经完售。《强尼‧凯克》则是演员吸引了我，虽然看简介有点不确定电影的样貌，但买票运气比较好，还有周六晚间首映场、颇为不错的位置。结果《强尼‧凯克》有出于我意料的好看，确实是一部简介无法说明的电影作品。

《强尼‧凯克》由三个主要角色在城市里偶然的相遇与交会，侧写当代台北的普通人生活、情感及其背后的故事。柯宇纶、瑞玛席丹、黄远与可爱动物“古锥”选得适切，表演得精彩，没有太多情感爆发、戏剧化的场景，却有贴近台北这个城市生活的对白。偶然、巧合之中，我们随著纪录片式的镜头，进到电影里，像是认识一个朋友一样，由远而近地慢慢看见他们的故事。留白（以致于需要脑补）的部分也许很多，但从头到尾的节奏、光影与声音，却美的让起了几次的鸡皮疙瘩（赞美意味）。

映后有座谈，感觉导演不是个太会说话的人，可这部电影却令我有些惊艳。对白混著各种语言，极为自然生动；室内景与室外景的交错，静景与动景的配合，一个到多个演员的互动，加上配乐表现的情感起伏，很有我心目中电影应该有的样貌，也真的是一个“不能用说”的故事。

我喜欢这部片，不单因为它的画面和声音很台湾、很台北，也因为它细腻描摩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情感。想到影展手册上以当代《千禧曼波》形容，当天的候导说《强尼‧凯克》“继杨德昌导演《青梅竹马》之后，难得能拍出‘台北’真正模样的作品”。我看的时候想到的不是这两部片，反而是杨德昌导的《麻将》与许鞍华导演的《天水围的日与夜》。想到《麻将》不是因为剧情，而是因为主演的柯宇纶与夜台北，二十多年后大不一样的世界、大不一样的价值观；想到《天水围的日与夜》则是因为《强尼‧凯克》透过平凡小人物去呈现一个城市日夜的样貌，透过他们的故事去讲述城市里人们的相遇与连结。与《天水围的日与夜》一样，《强尼‧凯克》不是一个有大起伏、有强烈思想要传达的电影，但它小而美、简单纯粹而超乎预期。

之后应该会上映，但大概不会是什么强片。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再看一次，再确认一次观看时的感觉是否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