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毛的父亲因拐卖儿童被枪毙,村民却觉得“他很厉害”;李二毛只不过想变成真正的女人,却被唾弃到尘埃。渴望爱、却不懂得怎样去爱;像小强一样活着,直到活不下去——这就是李二毛的双重人生。对纪录片来说,导演的涉入是不恰当的,但我能理解那种“看着难受但也无能为力”的心情。我们的社会对边缘人群有着太多歧视和误解…
本以为是快意人生,扒掉所有奇观滤镜结果仍然是中国底层的悲剧循环。在中国阶级跨越仍然是意外中的意外。摄影业余就算了,丹麦剪辑恐怕并没有更好的体会到素材蕴含的情感和力量,仍然是做奇观展现和superficially focus on二毛在镜头的自我表演。cnm,人生为什么会这么难。
二毛身上的浪漫特质让她尤为可爱,她畅想出唱片,畅想彻底做完手术,畅想一辈子跟男友的命绑在一起,即便被逼得在农村宅基地上搭窝棚,也对着一副对联畅想搞养殖成功——她的浪漫只离地半尺,天真又符合实际,这是她身上最大的魅力。她需要强烈的爱,这也是苦痛个人悲剧里最让人心碎的地方。片子到最后,用文字的方式突然宣告结局,剧场里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瞬间被撞碎了,亮灯后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默默起身默默排队离场,那几分钟实在安静得惊人。
这个社会对一个边缘人的绞杀,他削足适履去寻求“正常”直到退无可退。父亲吃儿子,卖妇女以儿戏的口吻讲出来,全场都笑了,笑到底又有对现实无法改变的悲凉,片中人对生命有着轻如草芥的态度,如同一只猫狗可遗可弃,正如二毛的生命,被轻易地掐灭了。最可怕的是这些都不是故事,而是真实事件。
“纪录片是有原罪的”,当导演和被拍摄者成为朋友,发生互动,片子便更难被精准的归类。但我们的确可以善意的认为17年的拍摄足以抵消掉一部分有可能存在于镜头前的表演性。任何一种创作都无法呈现绝对的“真”,但我们的确借此旁观了李二毛的片段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命题要面对,而这是李二毛的。你要如何界定这样一种电影呢?猎奇?利用?关怀?或许都有,一切猜测和判断都不如那一句导演在分享中所说的话真切:“是的,我怀念ta。”
[Green Templeton College看的公开放映] 记得以前高考考名著阅读骆驼祥子的标准答案是“反映了腐朽的封建社会不给好人出路”,这就是我今天看这个片子最大的感受。我一直在想李二毛如果不是一个trans,或者用他自己的话“人妖”,那他的生活会不会这么惨?虽然他有酗酒吸毒的毛病,但是勤劳善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别人去偷去抢(despite他老爸贩卖人口判死刑),到底什么逼到他这个样子?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 一直懊恼自己读书顶个鸟用,现在突然想到之前项飚老师招Dphil的里面写的”Curiosity is not enough. You need to have some concerns and, even better, a bit of anger” 读书可能还是有用 还是读书吧
二毛就如一朵脆弱的生命之花,在原生家庭与社会主流之恶下轰轰烈烈而又平平淡淡地绽放与凋谢。很理解导演在被拍摄对象遭遇困难之际提供帮助,反倒不理解某些抱着看“边缘人物”的猎奇心态和“纪录片应该怎么拍怎么拍”的挑刺心理的“电影卫道士”攻击导演的介入。看到片中一群人冷眼围观着被撵出出租屋、不得不在街头贱卖电器的二毛,我有一瞬想起那张秃鹰虎视眈眈等着猎食几乎就要饿死的苏丹女童的照片,对二毛施予援手的导演反而被“教育”要拍“墙上苍蝇”式“直接电影”,我只想说一句qnmd
导演现场交流场。我先知道了二毛的死亡,就好像倒叙一样,看了他人生的最后17年。LGBTQ的题材并不是第一次看,但我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力,有一种难过和沉重的情绪像海水一样慢慢涨到了我的胸前。别人过的是一种生活,他(她)过的是两种人生。我也许看到的是她表演的部分,也许是悲惨的一生,他一次次在镜头前哭泣,每当她想重返新生时,上帝就给她观赏了一扇窗。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她的人生,但是她曾经非常勇敢过。我难过的,是底层和边缘人群想要跨阶级的渺茫,是整个社会对跨性别者的不理解,是原生家庭和土地的资本价值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PS,导演和二毛的关系,很难用拍摄者和被拍摄者的关系概括,是复杂的陪伴的羁绊。但最后的成片结果,可能还有许多未发觉的二毛的更多的一面,而国外的剪辑师也不一定能理解中国人的情感。
村民们尖锐的嘲笑声和在街上围观别人婚礼时羡慕的眼神,真的看哭我。“别人只活了一种人生,而我活了两种。”
这部“个人史”纪录片,在结构上其实很像《骆驼祥子》:二毛几度接近完成变成女人(或男人)的梦想,正要和所爱之人开启全新的生活,每在这样的当口上,就会突生意外之事,毁灭其刚刚燃起的生活希望。不同之处则在于二毛这个人物形象的居间或者说边缘特性:首先自然是在男/女性别体系中居于边缘,其次则是在城—乡二元体制中“无以为家”。看得出二毛及其男友对于城市生活并不适应,一进入都市便在酒精、赌桌和毒品中迷失自我,吵个天翻地覆,而回到农村,则可把农活和小日子打理得有滋有色。但他却又被包容度更低的农村舆论场排挤到都市,从而失去了可以作为后盾和后路的家乡。2020年11月29日16:15于77文创园剧场,X放映“TA们天生骄傲”联展场次乙。
一个吃人和被吃的故事。吃人:父权吃死去的亲儿子、吃残疾的妻子、吃无辜的妇孺,二毛被吃,被几乎没有人性的亲生父亲吃,被指指点点的村民吃,被偏见、无知、丑陋的欺软怕硬的人性大吃特吃,哎,说到底吃的还是女人,不变女人,啥事没有。苦的不只是二毛,苦的是中国女人。
第一反应是,这应该是李一凡最开始拍杀马特想要实现的样貌。起初在技法上对贾玉川的旁白有些反感,是补上了错失的故事背景,然而也像《驯马》太急促地让情感先行;但十七年的拍摄跨度,导演的坚持,二毛的袒露,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周浩《龙哥》一般,超越了互相“利用”。所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只要跟住这个人物,就能拍出好的电影,镜头里有没有爱和平等,观众都看得到;《张素英的城堡》的浮光掠影是可惜的,甚至是罪恶的。二毛没有姑奶奶(邱炯炯,2010)那样超脱,早早看清世界就是一个大粪坑,她只想清清白白地活着,和爱人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但生活永远给她以痛击,那么多崩溃,那么多幻灭。没有任何演员能够演出这种生命的动荡,这种在爱与恨里撕心裂肺的破碎之美。尽管现实中她孤独地离开了,但现在她在每个观众心里都留下了一滴眼泪。
有幸看到这部作品,看到了李二毛悲剧的一声。不断寻求自我认同,性别认同,还有城市中的人物认同。无论在城里还是在村里,二毛都是一个异乡人。
除却人物本身的戏剧张力之外 这部电影有两处极为震撼的逻辑:1. 叙事声音的叙事参与 它打破了所谓的传记电影的原罪逻辑 赤诚果决地将镜头化叙事变成了凝视下的自我规约和成长 一定程度上 这符合逻辑 也很有张力 2. 透过这个作品看到的剪影化的个体人生和男权生殖 土地权利 社会规约之间的矛盾碰撞 所有看似的轻描淡写和断断续续 都其实是全部人生记忆的串联 二毛眼中的变性手术 就是永恒的费勒斯 二毛以为追逐费勒斯是生命求索的终极奥义 但是二毛从未想过 再执拗的人生 也是记忆长河里的星火
在城市的边缘、人群的边缘,为一个普通人立传。
一部艳丽残酷的个人毁灭史。开篇有多么浪漫甜蜜,结尾就有多令人黯然神伤。在阴暗角落的反复蹂躏中,二毛的顽强坚韧与自我毁灭竟然如此统一又带着一层颓废的惊艳。最震惊的是二毛和亲戚两次提起自己早早被枪毙的生父,一个吃掉自己夭折的大儿子卖掉自己亲生的三儿子的拐卖妇女儿童惯犯,居然真的被看作全村最有本事的人……最后,虽然非常反感导演本人介入叙事,但是考虑到如此剧烈的阶级差异,也只好接受这个设定了。
今年看过最好的电影。好爱这样思无邪的人,在这个潦草敷衍得过且过的世上,她却活得全力以赴,她是替世人而活啊。真的谢谢你,谢谢你。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简介里说二毛“恋爱多次受骗”,但从纪录片所展现的内容来看,好像每次都是二毛自己因为赌博输光了钱才弄得人家生气最后分手的。所以觉得二毛找不到容身之所确实挺可怜,但其中一部分恐怕是咎由自取。
“等我做了手术之后,我也要这样子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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