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磨出坚毅灵魂”,这样的标题,不免让我们想到那段小时候课本里的名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而套用在张震的从影生涯里,似乎也挺能作为注脚:为电影,他苦练武术、操其心智,戏里打得漂亮,戏外演的更是他精采的人生。
观者与演者
电影所展现的形式有很多种,有的给予观者一连串的感官刺激,让神经分分钟都随著剧情绷紧;当然也有的如涓涓细流,声轻意重,需要受众好好咀嚼。张震从出道至今演过数十部电影,但作为演员他又会怎么欣赏一部电影呢?他的新作《刺客聂隐娘》上映之后,不少辅助影迷理解电影的“大补帖”纷纷网上出炉,不过专家们怎么剖析我们认为不重要了,现在张震就在眼前,第一个问题当然是请他告诉我们,自己怎么抛下演员角色,好好当个观众去欣赏这部作品?他这么说道,“侯导的电影会反映出一个人用甚么样的心态去观看,其实是需要观众和电影有所互动的。”没错,侯孝贤的电影总是充满了文学性,瑰丽的画面和一个个漂亮的运镜修辞(这点更是学美术的张震特别喜欢的地方),而故事的内容不是只有导演一人在建构,就一个观影者而言,用甚么样的心态去看《刺客聂隐娘》,那你看到的结果就会是不一样,就像去画廊欣赏画作,慢慢的静下心来,一步步的涉入,就会与之产生共鸣。
而再回过头来讨论张震是如何当一个演出者,我们这次也从他的口中得到很有趣的回应。张震和不少知名导演合作过,每位导演对他来说都具有不同的挑战性,因为根据不同导演的性格、想法,要怎么去贴近他们心目中的想象,那就是身为演员的他最大也最困难的目标,张震说,“做演员就是要自己去消化这些东西,要知道怎么样去演绎,不断的提升自己,增加更多视角去看待事情。”所以除了充实自己之外,在片场张震还会和导演来场“角力赛”,通常一个角色他会去试很多不一样的感觉,而张震心里对角色当然会有一个基础是自己喜欢的样子,然后再有三、四种不一样的类型,遇到导演喜欢 A,但张震喜欢 B 时,这中间就会开启了一个他和导演相互竞逐的有趣过程,一次次慢慢的磨出一个人物的精髓,不但在拍戏过程中激出了更多火花,也有共同创作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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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即练心
不只是侯孝贤的《刺客聂隐娘》,还包括李安的《卧虎藏龙》、王家卫的《一代宗师》,近十年来的中国武侠大片几乎都看得到张震的身影,也许你也一定听过他苦练八极拳三年并且在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的故事,但张震练武一开始的目的再单纯不过,那就是希望替自己的演员生涯开辟新的道路,习武之后面对动作场面他渐渐的可以亲自上阵,对于自己的演出功力也练出了更多的自信,而一部部武侠大作展现出他俐落的身手,背后张震更引导出了自己强大的心智;有句话他说得很实在,“练武确实是很无趣的,因为你每天都在做一样的事情。”但当一星期、一个月、一年慢慢的过去,练得愈长时间,从中得到的体悟就愈深,而那个体会张震归纳为“专注、持续做一件事的艰难。”过程中你只能去面对,静下心来反复的去投入,这当然很不简单,但当一个人坚持完了这整段过程,就可以将之用在更多地方,对张震来说那就不只有为了“戏路更广”这么简单的理由了,还能面对生活更多其它层面的挑战和困境。
练武是张震生涯中的一大挑战,但接著他也打趣的告诉我们,“其实生活也充满挑战啊!”近年来张震的生活因为结婚生子有了很大的改变,一个人生活跟两个人生活、到跟一个家庭的生活,那感受都很不一样,当惯了钻石王老五之后踏入下个阶段,要怎么和另一半相处、生活上分寸该如何拿捏,都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累积,他举例说,“去市场怎么杀价?一道菜要如何做到真正可以上得了台面?虽然这些都是柴米油盐的小事,但对我来说是全新的领域。”不过虽然嘴巴上称作“挑战”,但在我们看来这更像甜蜜的负担,因为张震还告诉我们,婚后的他对戏剧的诠释更可以收放自如,大胆的投入,快速的抽离,因为,“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家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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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外的热情人生
一部电影能够完成,那绝对不是演员一个人的事情,张震出道至今这么多年,累积无数的作品不在话下,一方面从一个个角色磨练出精湛的演技,相对的,他也从不同的剧组中学习到面对人生的态度,“因为电影真的需要非常多的热情和努力,也许不同人做事的方式都不一样,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的执著。”所以每次进入一个剧组工作,张震都特别的开心,他看到的是一群人对电影的期待以及巨大的向心力,而走出戏外,张震则替自己的戏剧生涯做了这样的总结,“如果生活上很多事情你都可以有这样的热情,你就会活得很有意义。”电影之于张震,不仅是你在大银幕上看到他那精准的走位、漂亮的好身手而已,更多的是能塑造他成为国际影星,那正面而热情的人生观。
TEXT/WILLISPHOTO/苏益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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