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清楚男人是感官动物,利用神经连结向上或向下传导一切知觉思维,怎么看都是个五官立体的美女,裙䙓飞扬之间,飘散的淡淡香气诱人。画面美,氛围美,但真正让人喜欢上她的,是用精神堆砌的隐形堡垒。冷得刚好,热得恰当,似乎隐约有种精神将一切分流刚到好处。猜测是控制狂,又或许是专业度,就连看著一个人的许玮甯,都能用精神把她自己的美麻醉。
踏入化妆间,心里想著:“摄影棚这样的场景,应该会很适合她,毕竟是模特儿出身吧”。我承认这想法有点先入为主,望著大片镜子里她那几近完美的脸,反射性开始问答,带著认真表情的她轻轻地说:“我小时是个很不爱拍照的人。”虽怀疑过是不是逆向操作模式,女艺人身上有时也会发生,但跟许玮甯说话的感觉倒是挺真的,所有顿点、吸气,甚至是连说笑的话都是。
卸下心房当演员
大部分人应该都是从模特儿身分开始认识她,16 岁时为了打工赚钱误打误撞进入了这行,也要从尴尬开始砍掉重练。学习建立自信,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不管再怎么不喜欢那个不会说话的镜头。但面对演戏这回事,却似乎有些不同。
从小学开始对演戏就很有“感觉”,说著第一部让她哭的电影,是周润发和张艾嘉的《阿郎的故事》,“虽然我妈都说我:‘小孩子懂甚么’。”或许就是这样的契机,让小女孩一路从华冈艺校、文化大学戏剧系,到人生的第一个女主角,《家有菲菲》中的富家千金,“不觉得以后要做这个工作,只是觉得还满有热情的而已”,这是许玮甯给当时自己的总结。
虽然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中,也在神推鬼拥中就范,对当时 19 岁那个慢熟又有点爱面子的许玮甯,困难的地方却不在“演戏”这件事情本身。“我都是拍完戏就马上回家,回家之后又在烦恼怎么明天还要拍戏”,不是因为工作辛苦,而是害怕隔天要跟其他演员装熟的尴尬,“那时候的我永远都搞错重点,还好有我妈在旁边帮忙。”靠著母亲的圆滑引话串场,让她安然度过这个时期的困扰,“到现在我都觉得那部戏应该找我妈演女主角(笑)。”渐渐体会出她的改变,看著眼前笑得灿烂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惜话如金的耍酷少女,只能说现在许玮甯产生的距离感,是让人很舒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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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开始好奇究竟是甚么改变了她,是家人?是爱情?定格想了一下,她说:“我想是一个人的旅行。”两年前在机缘下一个人出走柏林,让她体会到“出外靠朋友”这句话的真理,人生路不熟的状态下,必须让自己的心打开去接受一切,就像是认识一间陌生咖啡店的老板,跟他掏心掏肺谈天一般,“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不这样做好像就失去了旅行的意义。”
有些惊讶,惊讶于她能如此快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还没想好要怎么提问,她马上又紧接著说:“其实我是非常不喜欢离开自己熟悉环境的人,但还是要逼著自己做。”很想为她鼓鼓掌,出自一个成年人对另一个成年人蜕变的有感而发,现在的许玮甯有著一股硬著头皮也要撑下去的毅力。凭藉外在的生活,慢慢体验,慢慢释放,也是如此,让她真正开始做演员。
就著话题,顺势讲到自己对新戏《麻醉风暴》中漂亮而冷酷的心理医生角色设定:“她是个心理有病的心理医生,谈到感情方面会有点退缩,公私分很开,讲话很快……。”谈话间看得出来她对演戏的认真及挑剔,想象靠著香水味道转换的角色人生,麝香海洋调的强势,温暖乳香的贤妻良母,到男性古龙水的同志情节。换上为每个角色铺陈的一矉一眸,回味演戏带给她的明显改变:“对很多事情更勇敢,更容易表现自己的情绪”,不如说是更脆弱,是勇敢地表现自己的脆弱,因为这样毫无遮掩,才能开始把真的东西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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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独立的独立女人
不过才 30 分钟,就能感觉到她的独立,决定要一个人旅行,决定要一个人独处,决定连平常不管工作到多晚,只要在晚上 11 点以前,就一定会散步回家,“很喜欢走到路上,感受旁边的人在干甚么。”默默点头,微笑著听她用念日记的方法叙述最近看到的一件印象最深刻的事:“那天我早上起床,天气很好,我出门,买了一杯饮料拿在手上。走著走著,前面有一对老夫妻,老先生杵著拐杖,老婆婆就牵著他,那个画面很美。于是我就跟著他们走了好久,还有偷拍,像是跟踪狂一样(笑)”,发现她小女人细腻的那面浮现,因为说到爱。
不禁也开始想象如此独立的女人在爱情下的处境,“我像水,给我甚么样的瓶子,我就会有甚么样的形状,我可以在爱情里面变成我想变成的样子,但是一定不会让自己不舒服就是了。”对爱情的叙述是互相陪伴,就算热恋慢慢变成家人,她还是能在中间制造出不同的火花,开始有点了解为甚么她会成为男人不想放手的对象,独立又不独立的女人,光听起来就超迷人。
其实有点忘了刚接到要访问许玮甯时的心情是如何,也没法顾及到那么多,因为还在消化这种出奇的满足感。眼前的她,在一个大家忙著挑照片的空档,静静站在刚才还闪不停的灯罩下,眯起眼,有点读不出她此刻的表情,有种跟一个小时前完全不同的气场浮现。一步步了解那种满足感来源,实因更加感受到她的存在,绝不是单纯迁就外表,而是被那份淡淡的坚定感麻醉。
Lanvin 绿色花卉图案蕾丝礼服长裙
STYLING / YENLIN
PHOTO / AJERRY SUNG
TEXT / ADRIAN CHEN
EDIT / WALLE
MAKE-UP / ELVI @ DIVABEAUTY
HAIR-STYLING / AMBER @ 80’S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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