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o/Mr Uno
他是个很真的人,话说得没有太多修饰过滤,也没有矫揉造作的神情,意思就那么直接传达。就像他经常挂在口边的“侘寂”,美感只是后缀,设计的原点还是功能的实现。前 WDSG 五代十国设计总监、现为 GrowthRing & Co 设计工作室主理人 Kenji Wong 说,设计不是理论,而是能够应用到现实人生每一种物事的哲学。
花时间做的总不会太差
英国设计大师 Tom Dixon 由维修二手电单车、焊接旧车架从而开始其设计创造之路;比起许多设计师,他没有所谓正宗的学术出身,却比起大多数人走得更远。也许那正正因为从没有别人告诉他要怎么做,而且比起其他尚在学院中听课的年轻人,他一早就开始脚踏实地出发了。所以当 Kenji 告诉我他书只念到中三的时候,我就准备了要听一个精彩的故事。
“当年初中后升不了班,一心想到职业先修学校念橱窗设计,最终却被指派了‘光学工程’,毕业后要当视光师。其实那时候完全不知道设计是甚么,但反正不想当视光师,就没有念下去。”没有迷失过,就没有真正摸索过;亲身走过的路才深刻,才不至兜转,才能走往自己心之所向。年轻胡混了一阵子,Kenji 说那时候非常接近误入歧途,却因为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了设计,不知不觉再次踏上旅途,纵使对于哪里是目的地仍是茫无头绪。“后来在深水埔找到了一份活版印刷的工作,其实就是机械式作业,将板模放到印刷机上,不断更换;手脚慢了来不及换下一个模版,机器就多印几张。我对这份工作并不反感,但在当时的社会来说,这某程度是种厌恶性工作;不像现在,懂活版印刷的人很抢手,因为都没人在做了,变成一门专门的艺术。”跟 Kenji 谈过数次,感觉他对于每一种手艺都非常尊重,应该就是源于这份初出茅庐的工作,“肯花时间做的,出来的总不会太差。”
“当时迷上了 Chrome Hearts 和 Deep Anger 的银器,想造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卖,就拿著几件银饰到本地的工厂大厦去找厂家承造。”那时候尚有不少小型工厂留守香港,只是因为产量少和设计复杂,厂家都不肯接下订单。“直到在一个很小的工厂单位里遇到一位厂家,他带我到房间里,打开抽屉,全是这些流行银饰的模具,我才知道 Deep Anger 原来是香港人的品牌。这位厂家叫我到内地去采购,后来我就拿著同一堆银器到东莞一带到处走,找过几家工厂手工都不尽完美,才明白称得上‘工艺’的,还是得亲手去做。”卖银器尚能糊口,却看不到将来,年多后就放到一旁;不了了之的努力,以为白费了时间气力,却为未来埋下了伏线。
只求属于自己的创作
千禧年的科网热,让 Kenji 头一趟尝到了当设计师的滋味。“那时候环境好,公司请人不求经验,我就一无所知地学起做网页设计。还记得我经验最浅坐在最外面,听到后面资深的同事在谈论我可以捱到甚么时候。”同事们都在炽热的行业里相继跳槽寻找更好待遇,Kenji 只默默地做,留守的人后来也慢慢熬出头。只是这个时候反而才是真正的迷失。“当时的待遇跟其他行业比起来算是很不错。成为了 team head 以为自己甚么都懂,不怕找不到工作。一次跟老板意见不合,跟另一位设计师同事和其他队员说好集体辞职,到最后这位同事却反悔了留下来。又碰巧科网股爆破,就这样失业了。”打算过起 freelancer 生活,却因为行业境况不好经常收不到酬劳;有钱时经常去玩没有存下多少钱,生活比较从前干活版印刷时更拮据。
辗转为不同的设计和广告公司工作,后来又回到了原点,加入了一家大型网站作网页设计。这时当年不经意埋下的种子,突然发芽了。“那时候的大老板原来也很喜欢 Chrome Hearts。有天他告诉我自己和 Richard Stark 一起晚餐了,在餐厅里后者就那样用充满污垢的手拿东西吃,是个不拘小节、非常原始的人。老板那次还为我拿到了一顶 Richard Stark 亲笔签名的冷帽,同样肮脏却极有质感。我在想,设计原来是要亲身活出来的。”跟老板的投契由此而起,后来更提议创立新设计公司让 Kenji 主理。只是走到这刻的他已经不再迷失,甚至是非常清晰自己想要的是甚么,所以婉拒了对方的好意。“那一刻也没有甚么犹豫,只知道是时候到外面冒险一下。这些年来为不同客户做专案,却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创作。我只希望可以由零开始创造。”然后就是 WDSG 五代十国工作室;在这里他碰到了尚未成名的 RubberBand,Kenji 由乐队标志到唱片封套,在他们发展的同时,实现了自己主导的创作,也开展了真正的设计之路。
TEXT > Mok, PHOTO > Ki@M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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