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之人”看见社会小螺丝钉 捕捉选举幕后身影
继夺下6座金钟奖的社会写实剧“我们与恶的距离”后,制作人林昱伶和导演林君阳再次携手,挑战台湾首部政治幕僚剧“人选之人-造浪者”,看见助人推上浪头、赢得选战的幕后推手日常。
两人接受中央社记者专访时谈及本剧诞生契机,林昱伶笑说,就是支持喜欢的创作者,一直很想与知名剧场编导简莉颖合作,便力挺对方想写政治剧的念头,陪伴她与编剧搭档厌世姬展开2年扎实田野调查,接触各党派立委、议员、助理,以及取材各种政治现场元素。
林昱伶透露,故事最初版主角其实不是幕僚,而是赖佩霞饰演的公正党总统候选人“林月真”,在总统因丑闻自杀后,衍生出一连串事件,但在编剧深入田调后,却对这群隐身幕后、平时不被提及的幕僚更感兴趣,觉得更容易与观众产生共鸣。
在国外,政治题材影视作品并不罕见,例如知名美剧“白宫风云”、“纸牌屋”或韩剧“辅佐官”等,台湾却难以推行。林君阳回忆,小时候长辈总爱叮嘱“公开场合不要谈政治”,或许就是因为政治离生活太近,随便一句话就容易被贴标签,让人不敢轻易涉猎,但其实政治真的不远,里面工作的人们就如生活中的你我他。
开舆情会议、剪宣传影片、经营社群、写新闻稿、举办大型活动,林君阳认为,政党文宣部门的日常就像广告公司、新闻媒体、社群行销等上班族一样,甚至打选战跟拍片很像,都是聚集各怀技能的人齐心做事,幕僚努力把候选人推上来,剧组则得完成影视作品,“过程中还都赚不到钱又累个半死”。
林君阳也强调,“但大家眼里好像都有些东西,有各自投身的理由,喜欢团队合作的成就感、纯粹赚钱,但也有人是抱持想改变世界信念的热情”,大大小小的身影都是撑起社会梁柱的螺丝钉,却也有面对工作、家庭、理想的挫折与挑战。
剧中无论是公开同志身分的政二代谢盈萱,还是不姑息职场性骚扰的受害者王净,每个角色的生命故事都能被观众投射。已婚的林君阳就笑说,自己强烈共感黄健玮饰演的文宣部主任“陈家竞”,完全是工作、家庭两头烧的中年男人缩影。后制期林君阳从工作室赶去接小孩时,同事还会故意喊他:“掰掰,家竞。”
不过它还是一部与政治相关的职人剧,为避免观众过度联想现实党派、模糊焦点,林君阳和编剧建立出虚构的两大政党,为它们编写党史年表,还邀到知名设计师方序中以台湾的山与海,定调两党党徽视觉与周边小物。林昱伶笑说,设计美到还有相关人士跑来说:“你们的背心比我的好看多了!”
但故事毕竟是采集当代台湾缩影,团队保留熟悉的台北101、台北车站等街景,让观众能轻松代入,甚至刻意将公正党竞选总部设在北门广场附近。林君阳分享,北门同时存在清朝、日治时期、国民政府治理下的建筑,也像台湾新旧并陈的近代史样貌,“站在这,能感受到这块土地累积了很久历史,而我们走到现在了,在这里举办选举造势、开票别具意义”。
是否会担心“人选之人”无法超越前作“我们与恶的距离”成绩,林昱伶说,每次推出新作都像一趟打败自己的打怪之旅,压力都是迈向前、做更好的动力。但她不讳言最大压力是替作品找到买家平台播放,“跟其他类型比起来难卖一些些,内心还是会抖一下”。
直到买片国际平台方告诉她,原本点开前就觉得大概是普通的政治剧,没想到点开后发现非常具台湾特色,看到很不一样的内容、非常喜欢,仿佛替林昱伶打了一剂强心针,差点落泪。
林昱伶坦言,两年前许多人喜欢问她,所谓的“既在地又国际”到底是什么,她现在终于有信心回应:“‘人选之人’是答案之一”,里面呈现出台湾的多元平权价值、有点乱却走得满前面的民主政治,想把这些画面做出来给台湾观众看,就是支撑她完成“人选之人”的力量,也期待能让海外观众看见台湾丰富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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