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词:finale
作曲:河图
编曲:河图
演唱:河图
立春之后 几场雨水清瘦
不着痕迹 脉脉氲透卷轴
楼外伞下何人广袖
身影寂寞 眉目温柔
远过天边 远不过日落江流
是心上秋 不是纸上闲愁
长街十里谁曾相问
红尘奔走 冷暖知否
零落此身 始知道天意无由
不群则狂 俗世人笑我簪花带酒
于意云何 青衫旧我自侧帽风流
打马过闹市少年白首
人声之外明月左右
河汉浅浅 星辰清秀
低眉抬首 送陈酿酣然一杯入口
青灯如豆 这半生爱怨嗔痴写就
戏本尽头是故园烟柳
信他世事年年如旧
好花常有 好梦长留
清明之后 温酒剑上浇透
道平生幻 一场大梦不休
白头断琴恨无知己
年华空负 锦衣貂裘
莫问去来 早踏遍一十四州
甘苦自酬 坐对花瑟江秋
云别岫后 不知新尘几斗
画屏韶光暗暗的偷
好天良夜 伤心时候
悲欢同朽 人间何事惹淹留
陈渡小雪 西风里摆下灞陵别酒
粗服乱头 浣纱女巧遇了万户侯
谁见翻云覆雨刀笔手
二十年写一段风流
美人尚小 英雄年幼
挑灯照夜 恰无心翻乱曲三百首
几折传世 我读懂你留下的藏头
满城都唱遍青衫洗旧
冬至大雪白了明楼
无人祭你 在甲子后
陈渡小雪 西风里摆下灞陵别酒
粗服乱头 浣纱女巧遇了万户侯
谁见翻云覆雨刀笔手
二十年写一段风流
美人尚小 英雄年幼
挑灯照夜 恰无心翻乱曲三百首
几折传世 我读懂你留下的藏头
满城都唱遍青衫洗旧
冬至大雪白了明楼
无人祭你 在甲子后
歌曲文案:
谢宣,字如晦,北魏承平年间人。生前无名,遗曲传世。永定四十年,满城皆唱《青衫旧》,有倜傥者闻而扼腕,恨不与宣生同时也。
曲曰:
人间何事惹淹留,画屏把韶光暗暗的偷。白头人恨无知己,空负了锦衣貂裘。
黄钟转悲,商角唱久,良夜里伤心时候。谁曾见翻云覆雨刀笔手,二十年写作一段风流。
美人尚小,英雄年幼,相逢处花瑟江秋。谁曾见万里云别千山岫,三百岁盼得一次回眸。
永定吧,在许多人心目中可以说是河图近些年来所创作的质量最高的作品之一,无论词曲唱奏。
在《永定四十年》中,词作楼姐设置了双主角。主角之一是写了《青衫旧》的谢宣,主角之二,就是多年后听到《青衫旧》的“我”。
《NL不分》整张专辑的所有歌曲,都有出版备案,《永定四十年》的出版备案,用简短有力的笔墨描述了它的整个故事:
“冬至大雪白了明楼 无人祭你 在甲子后”永定四十年,一出叫《青衫旧》的戏忽然唱遍了整个京城,人们从未听过著者的姓名,他叫谢宣。
我自负倜傥,走遍南北眼里从来看不上什么人,只觉得这一生没有人能和我煮酒谈天,实在太过遗憾。
直到我听到这出戏。
我疯狂地找出了谢宣所有的戏本来看,然后我发现他就是我要找的知己。
他才华横溢,留下的戏本每一个都不逊于《青衫旧》 ;天性坚韧,生时从未得志潦倒不堪却从不怨忿。他相信这世间终究有着一些美好,所以笔下所有的戏本都带了一份温柔。他唯一一次放纵,是在闹市上打马而过。而旁人笑他疯了,没有人懂他。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他已经死了六十年了。
六十年以来他的祭日,都没有人给他洒一杯酒。
微斯人,吾谁与归?
所以,《永定四十年》这首歌是无关风月的。
当初河图放出偷跑片段时,一段“美人尚小,英雄年幼”惊艳了太多人,本以为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听完整首歌后却发现,河图和楼姐在架空的历史上讲了一段隔世知己故事,所谓英雄、所谓美人不过是谢宣写的戏本罢了。
楼姐的微博里,曾完整地讲述了关于这首歌的故事——
它的灵感来自有一天我跟然然@段曦雪 说写文的事时开的脑洞,当时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
我:如果有一个人勤勤恳恳写文却到死都没红……
然然:这个人就是我。
我:好的是你,那另一个人就是我好了。你勤勤恳恳写文却到死都透明还很穷,身后几十年人们才发现你的文超牛逼,这时你终于红了而且红得铺天盖地。在这个铺天盖地的浪潮里,有一个很富的我也不能免俗地看了你的文,变成了你的粉丝,但是我和别人不一样的点在于,我还特别想认识一下你。因为我觉得我俩如果认识了,一定是知己,我要帮你啊,我有钱,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文超牛逼,你会早早红起来富起来,就不会穷死了。可是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啊,因为你早就不在了很多很多年了。
然然:我喜欢这个故事。
我:我也喜欢,我去写出来。
所以它是一个无关爱情的故事,上半首的主角是生前一直透明的作者A,下半首的主角是后来的真爱壕粉B。美人啊英雄啊是A写的作品里的,并不是他的生平。
然然说她最喜欢的一句是,信他世事年年如旧,好花常有,好梦长留。因为好温柔。虽然A生活艰难,但他没有戾气,还对世界保有善意,希望美好的东西能生生不息。
关于题目。我好像说过,最早题目叫《斯人》,双关。一个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一个是微斯人,吾谁与归?分别对应上下半首。
关于年代。古代架空,承平,永定,是先后顺序的两个年号。
关于元曲。文案里的两段《青衫旧》是我模仿元曲风格写的,在歌词里又改用了,之前没有这么写过,还是挺有意思的。
关于藏头。文案和歌词里都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藏头,“几折传世,我读懂你留下的藏头”的意思是,只有真爱粉B真正读懂了作者A藏在作品里的东西,懂了A本人。”
河图的音乐,总是有他自己独特的气质,不仅是和词人锲而不舍的掐架精神,还有作品中能看得到的精益求精。
我和鲤末曾就“打马过闹市少年白首”这句到底是是突显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还是在说“我”拥挤人潮中仿佛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谢宣,还是谢宣愁得都少白头了讨论了一番。在只会高呼,这歌太绝了之后,我又去找学编曲的岫岫聊了一些她的看法。
岫岫对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尝试对这首歌进行解读。
她说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这是首很干净的音乐,前奏一进来就是钢琴,后面的伴奏也最基本是用钢琴,加入的别的配器也有个推动的感觉,基调保持得非常完美,整首作品用的是一个很干净很清爽的编曲,但就是充满了古韵。
许多转音都有着独特的图式戏腔唱法,所以这种韵味,不是靠民乐来伴奏来体现,而是靠河图自己的唱腔。
单就副歌而言,从温暖的主歌过渡来,是声嘶力竭地吼着唱,力度很强,但听上去就十分舒服,很是完美。虽然副歌第二段的旋律是重复的,但河图在唱法上做的一些改变就使得情感层层递进。
所以懂了文案故事后,从听众角度出发,听到下半段时,愈发能体会到温柔下的苦涩、绝望。
她说,乍一听感觉永定是很简单的一首歌,但河图处理的很细,一点也不简单。
“我们平时遇到必须要重复的词,老师会刻意给改几个音符来让人记住不同的点,但河图是纯靠唱来处理的。比如青灯如豆的豆就很有力量,相同位置的于意云何就温柔很多。他对这首歌的诠释,真的非常好。”
在和多位小伙伴交流这首歌的感想后,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优秀作品都有一种强大的共情能力。
许多不知道河图是谁的人,也为这首歌倾倒,在我复述完故事后,高声叫绝。
一个不怎么听国风音乐的小姐妹告诉我,《永定四十年》这首歌除了调好听之外,让她对生活有音乐的滤镜。会让她想起在水泥灰楼房的校园中,花园角落的那棵桃树上有朵花特别亮。在枯燥的学习中,学累了透过食堂和宿舍楼看到角落中的那棵桃树,看着它从结花苞到盛开,然后自己也奔赴考场。
而且,虽然我们不同的人对这首歌都有着不同的情感,各自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它,但是最后殊途同归,一致认为这首歌中是有大爱的。
这首歌,亦或是这类型的歌,河图和楼姐都放佛在在影射他们自己。诗人写诗怀才不遇,歌手的歌不能做到市井传唱。许多像谢宣一样的人,勤勤恳恳用尽一生在努力的事情,或是因为时间、或是因为金钱、或是因为契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实现。
但是因为热爱,相信好花常有,好梦长留,所以仍保有初心去坚持,希望收获用心听的人。
“
冬至大雪白了明楼
无人祭你 在甲子后
”
原来真的不需要被所有世人都记住,或许只要能有一个人记住,就足够了。
(PS:这首歌值得单曲循环,或许不同场景会有不一样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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